插画师未明](https://commons.wikimedia.org/wiki/File:Blind_men_and_elephant.png)，公共领域，来自维基媒体 commons（图像由Tom Boswell 修改过)

有许多与敏捷互补的知识领域，比如精益、变更管理、设计思维、DevOps和组织设计等，但作为一名敏捷教练，我发现系统思考特别有启发且实用。

在这篇文章中，我讨论了系统思维的定义及其重要性，并解释了它如何帮助敏捷实践者应对像复杂问题、加速变化这样的挑战，避免无效的局部优化并防止系统陷阱，通过将整个组织视为一个整体来获得更深入的组织洞察。

本文分为两部分：

1. 对系统、系统思维及其起源以及在敏捷或软件开发中的系统思维的高级概述。
2. 提供一些资源帮助您更多地了解系统思维。

为了介绍系统思维，我首先定义一下我们所说的“系统”是什么。在这个上下文中，系统通常被定义为一个整体，由相互关联的部分和元素组成，并具备某种功能、目的或独特属性。系统也常被描述为大于各部分之和的总和。

系统可以由生物或非生物组成。系统的一些例子包括：你的肺、一只狗、一辆汽车、一片云、一个运动队、一片雨林和学校。

系统还可以像这样层层嵌套，比如：细胞 > 器官 > 生物 > 生态系统。

“一个系统不仅仅是由其各个部分简单相加而成；它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一旦系统被拆分，它就会丧失其基本属性。系统中的元素可能本身就是系统，同时，每一个系统也都是更大系统中的一个部分。”

罗素·阿克奥夫，《系统时代的科学：超越IE、OR和MS》（1973）

*我主要是根据Ackoff和Meadows的工作来定义系统，不过大多数系统思考者也采用类似的定义。

定义系统思维有点棘手。因此，定义可能显得有些模糊，解释通常会用成语、寓言和比喻（我下面也会用）。

系统思维是一种从整体角度而不是单一的部分来看待事物的方式。它提供了一个透镜，通过观察这些相互关联的部分之间的关系，我们就能更深入地理解整体。同时，它也关乎如何将系统视为更大系统的一部分。

“系统思维是一种关注整体的学科。它是一个框架，使人看到事物间的相互关系，而非孤立的事物；看到变化的模式和趋势，而不是静态的画面。”

彼得·圣吉，《第五项修炼》(1990)

有一个古老的苏菲寓言叫做“盲人摸象”（见主文章插图），这个故事捕捉了系统思维的许多精髓。在这个故事中，三位盲人遇到了一头大象。每个人摸到了大象的一部分地方，因此认为大象“像一张地毯”（耳朵）、“像一根管子”（象鼻）或“像一根柱子”（腿）。每个人只知道大象的一部分，却认为整个大象就像他们摸到的那一部分一样。

“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这个著名的成语说明了系统视角的好处。系统思维则让你关注整片森林，这样你就能看清树木与森林的关系。理解森林能带来新的、深刻的洞察，这些洞察单靠观察单个树木是无法获得的。

另一种了解系统思维的方式是注意它与Holism和整体主义方法的相似点。以及与还原主义思维（试图通过分解事物并研究各个部分的方式来解释事物）的对比。

*一些系统思考专家（梅多斯和D.卡布雷拉）——虽然这些概括是有用的这一点没错——认为，这些视角与其说是相互矛盾的，倒不如说是互补的.

系统思维并没有单一的起源，因为它不仅仅是一种单独的方法，而是涉及众多方面。系统思维有许多方法和途径，以及与其相关的学科和研究领域，如一般系统理论（GST）、控制论和复杂性科学。

在这里，我提供两种关于系统思维发展的不同视角：

1. 自1950年代以来关于方法的广泛分类。
2. 一些关键的贡献者（一些主要的系统理论家和思想家）。

可以将系统思维的发展历程视为一系列范式转变或浪潮（如G. Midgely所描述的）。其中前三个主要的发展包括：

• “硬系统”（大约在1950年代） — 处理技术性和结构化的问题。侧重于系统存在的现实世界假定。
• “软系统”（大约在1970年代） — 将系统视为认识上的构建，而非现实世界中的实体。更关注人及其观点。
• “批判性的系统视角”（大约在1990年代） — 同样将系统视为构建物，但更强调权力关系。

杰拉德·米德杰利、德里克与劳拉·卡布拉拉提出了第四波的可能性——‘普适性’（请参见下图）。

信息图表来自以下链接：https://blog.cabreraresearch.org/posters

以下是一些对系统思考与理论有重要贡献的人（包括但不限于）（这绝对不是详尽的）：

• 古代东西方哲学家：老子（公元前6世纪-公元前5世纪）他在《道德经》中对阴阳的描述，描绘了一个相互依存的系统。亚里士多德（公元前384年-公元前322年）“整体大于部分之和”(引述)。
• 贝塔朗费（1901–1972），一般系统理论（GST）之父。
• 亚历山大·博加诺夫（1873–1928），技术学的创始人，系统理论的先驱。
• 杰伊·赖特·福尔斯特（1918–2016），系统动力学创始人。
• 诺伯特·维纳（1894年-1964年），一位创立了控制论的数学家。
• 彼得·切克兰（1930年生），软系统方法论（SSM）的开发者。
• 彼得·圣吉（1947年生），他常被视为将系统思维推广至更广泛人群的关键人物，尤其是在20世纪90年代。

进一步阅读： 《系统思考者》 by Ramage and Shipp，《系统方法介绍》 by Reynolds and Holwell，系统思考简史(System Thinking Alliance)。

20世纪90年代初期，系统思维开始流行化，这大致与轻量级和精益软件开发方式的兴起以及2001年敏捷宣言的发布相吻合。

早期精益和敏捷的先驱中，受系统思维影响的包括汤姆和玛丽·波彭迪克（参见《精益软件开发：敏捷工具箱》2003年版的第七章《Lean Software Development: An Agile Toolkit》，2003），以及吉姆·霍伊兹曼，他深受复杂自适应系统（CAS）理论的影响（参见《适应性软件开发》1999年版《Adaptive Software Development》，1999）。杰夫·萨瑟兰也提到了CAS理论对早期Scrum的影响参见《Scrum基于复杂自适应系统理论》。

大约十年后，SAFe（规模化敏捷框架）和大型规模化Scrum（LeSS），这些方法旨在让组织层面而不是团队层面变得敏捷，都把系统思维作为核心原则。（链接：SAFe原则 和 LeSS原则）

如上所述，敏捷实践者早已认识到系统思考对其工作具有明确的相关性和应用性。将组织视为一种系统的方式，并运用系统思考的视角，有助于我们应对复杂性，理解各个部分及其如何相互关联，优化整体性能，并从不同角度看待情况。

如果我们考虑近年来在敏捷和软件开发中兴起（或被采纳）的一些流行概念，例如：团队簇模型或团队中的团队结构、关注价值流、业务敏捷性而非团队敏捷性、Cynefin框架、团队拓扑结构、DevOps 等——我们会很快发现系统思考与敏捷方法之间的共同点（管理复杂性以及相互依存性）。

以下是我发现的一些来自系统思考中的概念和工具的简短清单，我发现这些概念和工具作为一名敏捷教练的工作中特别有趣和相关。

• 涌现现象（无法通过其组成部分的属性来解释的行为）、动态复杂性（因果关系微妙的情况）、非线性关系（原因并不会直接产生相应的效应）都是复杂系统中可能出现的行为。
• 心智模型是我们用来理解世界并采取行动的模型。
• 有限理性（在系统的一部分中看似合理的决策，但从整个系统来看却不合理）、次优化（由于子系统的目标优先于整体系统的总目标而产生的行为）。
• 系统原型。这些是系统行为或陷阱中的常见模式（例如：转移负担、公地悲剧、劣化趋势和升级）。系统原型有时具有出乎意料的解决方案。
• 因果回路图和存量与流量图是系统动力学中用来描绘系统的图表。
• 杠杆点是系统中的关键点，在这些点上，即使是很小的变化也可能导致系统行为的重大转变（唐纳德·梅多斯提出了十二个杠杆点）。

我们中的许多人都能很容易地回忆起我们参与过的敏捷转型或项目，这些项目经常被线性因果思维所束缚，或者错误地专注于优化系统的一部分而不是整个系统。例如，看看系统思考如何探索复杂性和相互关联性，并应用于我们今天在软件交付和产品开发中面临的许多挑战。

在这部分，我将分享一些推荐的入门书籍和视频，这些书籍和视频介绍了系统思维和复杂性。注意：其中两本书由美国系统动力学领域的从业者撰写，这意味着这些建议中会稍微偏向于该特定的方法和视角。系统动力学（这是一种在20世纪50年代由麻省理工学院的教授杰伊·福里斯特开发的方法）。

罗素·阿克夫的分享

我首先推荐这个由Russell Ackoff（一位著名的系统思维先驱者，以其“组织问题的复杂性”的概念而闻名，并将系统方法应用于管理领域）所做的10分钟视频。你可以从这个10分钟的视频中感受到他作为一位杰出教师的风采。

如果 Russ Ackoff 在 TED 上做过演讲…… (YouTube)](https://www.youtube.com/watch?v=OqEeIG8aPPk)

如果你喜欢通过视频学习，还有一个时长为70分钟的视频，也很棒。

系统思考演讲 by Russell Ackoff (油管) 观看视频

正如之前所讨论的，《第五项修炼》（1990年） 在90年代初极大地推动了系统思考的普及（第二版封面上提到的超过一百万册印刷的里程碑）。

森格的书围绕着一个理念，即组织需要成为“学习型组织”以保持竞争优势，他们可以通过实践这五个方面来实现这一目标。第五个方面是系统思维，它整合了其他四个方面（个人成长、心智模式、共同愿景的构建和团队学习）。

《第五项修炼》提供了系统思考和复杂性问题的很好的概述。它还介绍了系统动力学领域的一些有用的系统思考工具（因果循环图、系统模型、以及库存与流量）。

《第五项修炼》（彼得·圣吉著，1990年）

如果你正寻找更广泛的系统思维入门，我推荐唐娜·梅多斯的书《系统思考》（2008）。这本书通过一些易于理解的系统（如汽车经销商和供暖系统）来讲解系统思维。梅多斯经常使用环境背景，这并不令人惊讶，因为她是一名环境科学家，曾是1972年著名气候报告《增长的极限》的主要作者。这是一本简明扼要（共213页）且写得很好的书，是许多系统思考者入门的起点。

梅多斯也是麻省理工学院系统动力学小组的一员，与桑杰一起，所以如果你读这两本书，会发现一些重复的内容。

《思考系统》：唐纳德·霍姆斯（2008年）所著

戴明博士是敏捷开发社区中极具影响力的人物，他以在日本推动精益制造（参见1980年代的NBC纪录片“如果日本能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能？”）而闻名，推广了著名的PDCA循环，并发表了大量关于持续改进、品质和管理的文章。

戴明的书与我推荐的其他书籍略有不同，因为它们不提供系统思维的概览（因此，我强烈建议您先读梅多和/或圣吉的书）。事实上，戴明在他的书中从未使用过“系统思维”这一术语。注：有传闻说他可能在他生命的晚期使用过这个术语。

相反，戴明提出了一种管理理论，旨在改变现有的管理系统，这种理论围绕系统方法、管理变异、知识理论和心理学展开。戴明将其称为“深刻的管理知识系统”。

戴明的这一工作是一种系统方法的应用（这还涵盖了统计方法、进步领导和其它管理技能），主要应用于制造业，旨在提高质量、降低成本并增强工人的自豪感。

“在一个充满复杂问题的世界里，ST所能提供的价值仍然很少被认识到，这让我感到惊讶（……）系统实践在战后帮助了日本经济的转变（戴明的管理方法）”

迈克尔·C·杰克逊，《批判性系统思维：实践指南》（前言）

我建议按顺序阅读戴明的书，先读《走出危机》（1982年）这本书，再接着读《新经济》（1993年）这本书。

《摆脱危机》（1982年）和《新经济学》（1993年），由戴明博士著有

采用系统思维不仅与敏捷相辅相成，而且可以说是其成功的重要组成部分。系统思维可以帮助我们：例如：

• 从整个系统的角度来观察，获得新的视角和更深层次的洞察。
• 共同创造超越狭隘组织边界、壁垒和团队实践的敏捷转型，避免仅仅优化系统中的局部。
• 更好地理解复杂性，并识别系统中反直觉的行为（如涌现和动态复杂性）。
• 将组织视为具有目的的活系统。

谢谢读这篇文章，希望对你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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